晨雾裹着血锈味在林间浮动,老黄牛踏过最后一片腐叶时,卫子衡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古剑。牛车木轮碾碎的露珠在空中凝成冰晶,十二道月华自云端垂落,将众人困在光柱组成的囚笼里。
"苍狼啸月阵..."老者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,枯指捏着的铜钱瞬间熔成赤红。小兰颈间兽牙项链突然发烫,在她白皙的皮肤烙出焦痕——那是血脉共鸣的灼痛。
山崖顶端传来积雪崩落般的轰鸣,九匹通体银白的巨狼踏碎晨雾。为首的男人玄甲覆面,腰间悬挂的骨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,每声都震得大牛胸口的饕餮刺青渗出黑血。
"父亲!"小兰指尖暴长三寸狼爪,却下意识将染血的裙摆往大牛身后藏。这个动作让蓝山眼中月轮骤亮,整座山林的阴影突然活过来缠住少女脚踝。
卫子衡的剑刚出鞘半寸,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已压住他腕脉:"是银月狼族的家务事。"铜钱在老者掌心熔成液态,悄然渗入地下布置遁甲阵。
"跟我回去。"蓝山的声音带着雪原的回响,崖边百年古松的年轮开始逆向旋转。小兰耳尖钻出银白绒毛,喉咙里滚动的低吼却被父亲额间浮现的狼图腾生生压回胸腔。
大牛突然抓起车辕上烧红的铁砧。这个总在傻笑的铁匠第一次露出狼獠般的眼神,熔岩般的纹路从掌心漫向全身——那是三个月前为救小兰吞下魔神残核的印记。
"她说不走!"燃烧的铁砧砸向光柱囚笼,火星在触及月华的瞬间凝固成冰晶。蓝山甚至没有转头,只是屈指轻叩腰间骨铃,大牛就像被无形巨掌拍飞的幼兽,撞断七棵桦树才堪堪停下。
小兰的尖啸刺破云霄。她周身炸开的银芒中浮现巨狼虚影,却在触及父亲目光的刹那破碎成星屑。蓝山踏出半步,整片山崖竟下沉三尺,蛛网般的裂痕中渗出千年冻土的气息:"当年你母亲为个人类叛族,你要重蹈覆辙?"
"那您为何留着她的梳子!"小兰嘶吼时唇角迸裂,金血滴在胸前的兽牙上。卫子衡瞳孔骤缩——那滴血正沿着齿纹勾勒出残缺的图腾,与蓝山额间印记隐隐呼应。
大牛从废墟中爬起时,左臂已经扭曲成诡异的角度。他吐着血沫撕开上衣,心口饕餮刺青正在吞噬月光:"接我三招...就三招..."暗金纹路顺着脊椎爬上脖颈,这是以寿元为柴的北荒禁术。
蓝山终于正眼看向这个人类。当看到青年破裂的指骨仍紧攥着小兰送的铁哨,他眼底掠过一丝恍惚——二十年前那个雪夜,也有个女子这样攥着他送的狼牙。
第一招是就是简单的一掌。大牛以铁砧为盾,铸铁在触及银芒时汽化成雾。青年胸口的饕餮发出魔神般的咆哮,竟将破碎的月光吞入刺青。
第二招,蓝山背后的雪狼法相仰天长啸。月华如瀑倾泻而下,大牛双腿没入冻土,却将铁哨咬在齿间吹出不成调的曲子——那是小兰教他的《北荒牧歌》。
当第三招月轮斩落时,小兰突然挣断阴影锁链。她眉心血珠化作燃烧的银焰,残缺的狼图腾与父亲额间印记碰撞出惊天雷鸣。卫子衡的古剑自行出鞘,剑身上沉睡的蟠龙纹竟在这一刻苏醒。
烟尘散尽时,蓝山玄甲裂开细纹。他看着女儿护在大牛身前燃烧的银发,仿佛看到亡妻站在雪原尽头微笑。千年冰封的狼王声音终于出现裂痕:"两年后的月蚀之夜,若你能踏过北荒三千狼道..."
大牛用断臂撑着铁砧站起来,血水在脚下汇成赤潭:"不用两年!俺会带着能熔了你这身铁壳的火焰..."话音未落便栽倒在地,指尖还勾着小兰的裙角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八匹雪狼拉着的冰晶轿碾过星穹。小兰将染血的铁哨塞进大牛掌心时,狼族侍女正在催动移星阵。她咬破舌尖将金血渡入青年唇间:"若你敢死在北荒,我就把忘忧草喂给父王。"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,蓝山看着轿中女儿攥紧的拳头。那个说要消除记忆的狼王,最终将忘忧草碾碎在掌心。碎冰般的低语随风消散:"像你母亲一样倔..."
三百里外的山坳里,卫子衡将古剑插入冻土。剑身映出大牛布满血痂的脸——青年正用断臂握着铁锤,一下下砸着残留的月纹。每声锤响都伴随着饕餮刺青的蠕动,地脉深处的魔神精血正在苏醒。
老者往烟锅里添了把星砂,望着北荒方向喃喃自语:"青丘的狐狸该出山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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